《激战2》官方小说:《悲伤之海》第四章
第四章(上) 隔天早上天亮的时候很凉爽,其冬意足以驱走前几天还能感受到的秋天暖意。昨天傍晚日落的时候,马可指尖的细长尖塔看起来不过只是海平面上的一条锯齿线而已。在清晨的微光之中,尖塔群看起来离得更近了一些,从浓密的海面泡沫中向上爬升钻出。 「注意礁岩,小子们!」佛斯特站在船头处大喊道。本船的甲板长显得局促不安,一只脚踩在靠近坚毅者号的六臂船首像附近的舷墙上。他一手紧握着他的甲板长哨子,当海风吹打着他单薄的白色衬衫时,他的另一手才快速地握住一条主桅索绳。怀汀船长以及他的大副,跟着佛斯特一起站在前甲板处,目光越过了船身前端的破浪,凝视着前方的海面,看那石柱群若显若现的。船长站在风中凝视,一边玩弄着他的袖口,不过甲板长跟大副两人像是雕像般一动也不动。 帆船一路向前无畏地航行着,激起冰冷的海水喷到甲板上。她在海浪的牵引之下差一点就要整个触礁了,她随着海面上的波峰及波谷起伏着。她的高帆收起来绑在横桅上;船头的三角帆也降了下来,她那细长的船首斜桅上也已不见白色的平纹帆布。只剩下两张主要的捕风帆还高挂着,一面是在前方的前帆,另一面是后面的主帆,两张帆在强劲的海风中颤动着。海风在高突尖锐的石柱附近的海面上,激起了白色的泡沫。 「那些石头真的是一座古代教堂的屋顶吗?」当他们在收拾结网时,寇班对着另一名船员低语道。他把收起来成捆的绳子塞入位于前甲板栏杆底下的木箱里。 「这个老梗笑话是谁告诉你的?」吴霖嘲笑道,他拉紧了脖子上鲜红色的头巾领结,希望能暖和些。「它们只是一些盐柱而已。就是当某处的礁岩露出海面时,海盐就会一层一层地迭在上面,直到它整个耸立突出海浪面为止。没有什么好怕的啦。」 陶斯从一旁经过时,嘲弄地哼了一声,他正把一条长绳缠绕在姆指与手肘之间。「教堂的高塔?你该不会信以为真吧,小白脸?我早在六岁的时候就听说过了,而我根本就不相信。你总是听信那些老掉牙的闲话。你应该去当一名祭司的,寇班。这样一来当你听那些笨蛋说话时,至少还有钱可以拿。」虽然他把话说得那么难听,但陶斯只是哼了一声就继续走开,没有停留下来想要打架的意思。至少,在过去半内就变得只有这样子而已。 「他只是一只会走路的鸡,」寇班低声地呸了一声。 「陶斯只是在嘲弄你,一直都这样的嘛。别再理他了啦,」塞瑟斯小跑步而来,一边大笑着说道。「而吴霖就像莉萨的镜子一样呆滞。」塞瑟斯指着那名船员,然后假装像是喝了一口白兰地的动作。「只是盐柱而已?那我问你,盐的底下是什么东西啊?就是欧尔的教堂高塔嘛。现在先来一下,寇比,帮我推开那座大炮后面的那堆重物吧。」塞瑟斯抓着寇班的袖子,然后拉着他跑向附近的舱室。他们来到底下,看见有四名船员正在拉着船上的一座大炮,把它拉到射击位置上。船长下过命令,不管是大炮还是无膛臼炮都要保持在装载状态,随时可以使用。主甲板上的近距臼炮都锚定在船身上,是随时都定好位的,可搭配火力近距射击用,不过下层甲板的大炮就太大座了,非必要时都是不装弹的。这是寇班第一次看到这些大炮们离开它们的摆放处,他极有兴致地盯着瞧。 塞瑟斯跟寇班沿路来到下层甲板上,去帮忙那些炮手,将炮弹的托架以及小麻袋装的火药推到定位,推到舷窗处每座大炮的旁边。虽然工作很辛苦,寇班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开心,因为他是在帮忙炮手,而陶斯则是每天都在干捡绳子的烂差事。 「喂,那个谁!」字正腔圆的酥甜声音,语调却有着绝对的威严。奥本莉.翠娜克俯身靠在舱室的门口处往下凝视着。坚毅者号的大副一身仪态优雅,棕色的马尾在她的肩上飞舞,双拳叉着腰,金色的外套在风中摇曳着。「船长把他的星盘留在海图室里。」她伸手一指有如鲨鱼般指向寇班。「那个你。跑去那里把它拿回来。去问航海士丹伦,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。」 「是的,女士!」寇班马上从正在装载的托架处挺起身子,笨手笨脚地朝着她敬礼,然后爬回上层甲板去。他不加思索地冲向船的后方,在他经过主帆时才停顿了一下。丹伦?那是航海士的名字。海图室?星什么东西?这些字眼对他来说没有构成任何的意义。寇班想说要去问她,但是坚毅者号的大副已经转身走到船长身边的前甲板上了。「喔,好吧,」他想着。「我只能靠自已去弄清楚了。」寇班慢跑经过主炮的底下,一边低头避开悬挂着的网罩。船长的房间在船身的后半部,就在后甲板的底下。看来那里似乎是寻找海航士的最佳着手点,还有船长的那个星座…研究…之类的东西。 他爬着楼梯来到船长房间前面的厚重橡木门前,正在犹豫要推开大门。「哈啰?」寇班的声音显得犹豫不决。他悄悄溜进去,希望在被人注意之前就能走进去再走出来。 他的眼睛慢慢适应了房间里面昏暗的光线。里面的房间跟外面的甲板比起来,感觉有如从狮子拱门到凯珊那么遥远,一时间里,寇班还以为他被传送到国王的皇宫里了。后墙有一面巨大的玻璃窗覆盖着,两侧围着丝绒制的窗帘,颜色是成熟的蕃茄色,窗帘是大开的好让阳光引进来。从窗框,天花板,甚至连长橡木桌旁的椅子组都在闪闪发亮。桌子本身是用锚钉固定,从爪状的铜脚座处结实地固定在地板上的。房间的某一边有一张柔软的床垫,上面堆满了同样深红色系的羽绒枕头,每颗枕头都有精美的金色绣边作为装饰。 木制的墙面已经被擦得啵亮。每隔几步就有一座华丽的烛台,上面挂着没有点燃小蜡烛。一张蓝紫色交错的地毯横躺在地板上的开放区域,光是这件地毯就远比寇班在狮子拱门里,从小住到大的那间房子还要值钱了。「有人在吗?」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,他注意到有一名老人坐在观海窗旁的一张子上,正在阅读一本厚重的皮革精装书。「喔。你一定就是…」他努力地回想航海士的名字。「达干…嗯…达兰?」 「是丹伦。航海士丹伦。那你是谁啊,孩子?」那个老人调整着他的金属框边眼镜,下移到他的尖鼻子上,用一种不悦而勉强的笑容凝视着寇班。 「寇班。长官。我是说,报告长官,我叫寇班。我来这里是因为大副翠娜克。是她派我来的。」 两个男人互相凝视着,尴尬了好一阵子,最后丹伦才厉声说道:「然后咧?」 「喔!」寇班眨眨眼。「她叫我来拿船长的星座什么东西的。」 丹伦把书阖起放在腿上,严肃地眨了眨眼。「他的什么东西?」 「我也不确定,长官。」寇班结巴着说道:「她只说了一次,而且她说得真的太快了,不过翠娜克说船长留了某件东西放在他的海图室里,叫我来马上把这个东西拿去给他。」 「她是这样说的啊,现在吗?」丹伦开始咯咯笑了。「那肯定是指他的星盘了。怀汀船长想要拿的是他的星盘。」 「如果你这样说的话,那就是了,长官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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